落花人独立

我要唱歌


#鱼进锅神教 春节联文#

#牌九&我要唱歌#


----------------清水文预警----------------


郭德纲醉了,在哥几个的轮番劝酒下,在戒酒十余年后,彻彻底底地醉了一场,。

于谦赶到的时候,郭德纲将脸埋在一片狼藉中,闷闷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
“谦儿…哥……我要……谦儿哥…”

于谦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朋友,手底轻轻拍他:“德纲,我来了。”

幸好桌上都不是外人。

邻座的朋友掐灭即将燃尽的烟把,下巴颏指了指郭德纲,饶有意味地望向于谦:“喊你半个晚上了,谁都不让碰,要不我们也不会给打电话。他自己走不了道,你看得出来。”

这边郭德纲已经紧紧拉住于谦的手,用力到,于谦的手心几乎要被对方的指甲刺穿。他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,懵懵懂懂地抬起头:“哥,你来了。”

于谦轻捏他的手,以示安抚,冲在座的朋友点头致歉:“麻烦各位了,我这就带德纲走,今晚…谢谢了。”

于谦说完又觉得有些多余,他和郭德纲并非亲密关系,麻不麻烦的话,不应由他说道。可郭德纲迷乱的眼神让他腾不出时间细想。他躬下身子,让郭德纲服帖地趴伏在他的背上,缓缓起身将他背起。

原本准备着搭手的群众均为料到,这两人连背与被背的动作都配合地如此默契,默契的像是,每每两人在台上说相声那样,一气呵成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十分钟后,一辆低调的奔驰停在郭德纲别墅前。于谦拍了拍副驾睡得昏天暗地的家伙,柔声道:“德纲,醒醒,到家了。”

迷迷糊糊的人缓缓睁眼,当他看清周围环境,又不紧不慢将脑袋靠在于谦的肩头,嗓音有醉酒的朦胧,也有一贯的铿锵有力:“不,我不要回家,我要去唱歌。”

“别闹,起来了,”于谦自是没当真,摸摸人的背,将瘪嘴的人拉起靠着座椅背放好,温言温语道:“我背你回家。”

他下车走到副驾侧,手刚搭上门把,却见里面的人眼疾手快地按下锁车的按钮。

未等于谦回过神来,车内人已露出如小孩般胜利的喜悦:“说不回就不回,不回!”

于谦哪曾料得这招,一时张口结舌怔在原地。两人隔窗瞪着眼对峙,可他一件单衣在寒风中终究不耐受,没一会,就冷得缩了身子:“好了好了,不让你下来了,开开门让我进去。”

郭德纲眼神松动,可他到底是更怕于谦逼他回家,犹豫着,撅了撅嘴。

天大的脾气也让这幅模样搞得烟消云散,于谦无奈道:“真不让你下车了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你开门,我带你……唱歌去?”

可不就等着师哥这句保证呢,郭德纲喜上眉梢,指了指驾驶座:“你去那边,我才开,”见于谦听话地走了过去,才道:“你保证不赶我下去,我就让你进来…”

于谦赶忙点头:“我保证我保证,快让我进去。”

门锁打开的一瞬间,于谦逃命似得挤了进来。他搓搓冻僵的手,望着对面年近五十却只有小孩交流能力的人,不由得脑仁发疼:“我的祖宗啊,您究竟要干嘛?!”

孰料郭德纲反倒不乐意,瘪了瘪嘴,声音沙哑着像刚哭过一般委屈:“我要你带我去唱歌……刚吃饭的时候大伙都说,平时台上台下,观众无论点什么你都唱。可是你……你从来没有给我唱过!”

于谦揉揉发卷,脑袋更疼了。

这叫什么话,他无缘无故地干嘛要给郭德纲唱歌。还有,这人今天说话的腔调怎么总听着那么别扭,像是委屈,也像是不甘,哪还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郭班主?

他把搭档之间日常拌嘴的话咽了回去,刚刚领教了醉酒之人的无赖,他觉得自己最好顺着对方:“您想让我带您上哪儿去?或者您想听什么,要不,我就这儿给您唱?”

“你敷衍我!”郭德纲眼眶发红,尾音上挑,“你天天跟狐朋狗友往ktv跑,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去?!”

于谦诧异:“哪儿,ktv?可您…您从来不去那地儿啊?”

弯弯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瞪着他,瞪得于谦的心莫名地漏了一拍。那颗桃心儿的脑袋就在这时低头钻入他怀中,死死拽着他的衣服,犹如耍泼的小孩,把头埋在他腹间乱蹭:“去,我就要去,今天就去!你到底带不带我去?!”

于谦被人蹭地身子直痒,他想伸手将人搂起,可郭德纲毕竟是男人,气力不弱,何况车内空间狭隘,于谦怕碰伤他不敢用蛮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滑溜溜的桃心儿脑袋在自己身前不安分地蹭来蹭去,鼻子、嘴巴呵出的热气更是一层层向自己单衣单裤里钻。

逼仄的空间一时混乱起来。

气温持续升高,于谦的身子火烧火燎的,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让这闹哄哄的场景停下,却在某一刻,像是突然被人按下暂停键。

很快,郭德纲也发觉了异样,整个人僵在于谦膝头。

车内一时静默。两人鼻间发出的紊乱、压抑的气息声此刻听来尤为刺耳。更可怕的是,作为始作俑者的于谦,愈想压制自己,身下的力量却愈发蓬勃。

他闭上眼,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,方才抬手欲将人抱离这尴尬,就在这时,腿间硬物被人轻轻碰了一下。

于谦几乎从座位里弹了起来,他扳住郭德纲肩头猛地将人扔回副驾,在他目光里,郭德纲脑袋猝不及防地撞向车窗,发出“嘭”地一声闷响。

片刻的沉默与尴尬,当郭德纲再次回过头来,眼神里已然多了一丝清明。他低头掸了掸杂乱的衣衫,在于谦的注视下,仿佛又恢复了一代宗师的德云班主。他推开车门,就着冷风的灌入,声音也冷得发干:“对不起。”

逃离的右脚伸出了车外,可刚刚说什么都不允的人,倏地拽住他的小臂,语气变得急迫:“别别,德纲,我带你……带你去哪都行!”

他不顾于谦拉扯,半个身子强行挪出车外。

这幅姿态,简直与十年前“众叛亲离”的人一模一样,孤傲又倔强。

“角儿!我带你去,真的!别走…”于谦的声音竟掺杂了哀求。

挣扎的人身形一顿,通身的傲气在那一瞬荡然无存,在于谦的拉扯下再次坐了回去。

路灯染得夜色昏黄凄迷。桃花般的眸子倒映着的灯火,眨眼间,染上迷离的色彩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汽车在一家高档ktv前停下。

于谦握着车档的手仍止不住阵阵冒汗。他架着脚步虚浮的郭德纲,把圆溜溜脑袋上扣着的帽檐又压低了几分。服务生见到常客自是十二分的恭敬,可对于谦身旁那个帽檐掩面的家伙不免多瞅了几眼。于谦心虚地清了清嗓子,服务生惊觉不对,连忙垂首。

两人一进包厢,郭德纲便迫不及待地扯掉帽子:“把我挡起来干嘛?你以为这样,别人就看不出来?!”

“知道别人能看出来,还敢跟我来,嗯?”于谦靠近了几分。

“流氓!”郭德纲退了半步,一踮脚将帽子扣在于谦头上,“少废话,赶紧给我唱歌,我要听花房姑娘、假行僧、一块红布、一无所有、东风破……”

郭德纲像连珠炮弹一样,把于谦这些年台上唱过的歌悉数数了一遍。于谦倒也听话,按着他的吩咐一首首歌点了,挨个唱了遍。郭德纲刚开始还是靠在于谦的肩头,后来挂在于谦身上,最后索性躺在于谦腿上。于谦任人折腾,气息虽不稳定,却也将歌一个不落地唱完了。

“角儿,您还想听什么?”他看着膝头意犹未尽的人,温柔似水。

郭德纲蜷动着调了调位置,嘟囔道:“我还要听……花心!他们都说我把原唱带跑偏了!”

于谦没忍住乐出声:“我可不唱,再说,我又不花心!”

郭德纲白了他一眼,“你要不花心,母猪能上树…”

于谦得人挤兑也不生气,只管摇头笑道:“不唱不唱,你唱过的歌,我可再也找不准调了,你饶了我吧!”

郭德纲挑挑眉,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重点,在于谦慌乱的神色中扯过他的领口:“我又没当着你唱,你怎么知道我唱的,嗯?”

于谦含糊道:“那……网上视频…我…无意中…微博…看见的……”

“无意中?”郭德纲话尾上挑,不依不饶,“你看了几遍?”

“没…没几遍…”于谦侧头躲闪着目光,却被郭德纲攥着领口又拽了回来。

“也就……十几二十遍吧!”于谦索性放弃老脸豁出去了,顺便抬手拍掉自己领口的手。

郭德纲见对方没羞没臊的反倒不好意思了,闭眼不去看他:“你就没有想唱给我听的?”

“还是你点吧。”

“平常台下观众说什么你都应,我让你唱,你就不应了!”

“你刚说的我不都唱了嘛。”

二人一时僵持不下。郭德纲忽然瞥见桌上堆砌的牌九,心生一计。他随意抓了两个攥在手里:“你选一个,看大小,如果输了,你就自己选一个唱!”

到这份上于谦也只得随他,挑了一个。可东西还没拿稳,就被郭德纲夺走,将另一个强行塞到他手里。于谦翻过看后哭笑不得:“我的角儿,不带您这么玩的呀!”

郭德纲撅嘴:“不管,你都翻开看了,这就是你的!”

于谦嘿了一声,也不应了:“我不唱了,你这不耍赖嘛!”

郭德纲可谓好话说尽,可于谦仍是不从,他恼着伸手去掐于谦腰间的软肉,终于逼得于谦被迫投降:“哈哈…别闹别闹…德纲…角儿…别闹,我痒…哈哈…诶,郭老师…别闹,我唱我唱…你让我选选…”

于谦捧着手机装模作样地挑了半天,直到腿间的人许久不动,他才悄悄点开那首歌。

沙哑的嗓音像是从迷魂阵中传出,不枉他这些年饮下的醇酒,深厚醉人——

叫我怎么能不难过

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

我还能够怎么说

怎么说都是错

你对我说

离开就会解脱

试着自己去生活

试着找寻自我

别再为爱蹉跎

只是 爱要怎么说出口

我的心里好难受

如果能将你拥有

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

第一次握你的手

指尖传来你的温柔

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

谁知道会有多少愁 多少愁

他不知道,这首歌郭德纲听进去多少。他甚至希望,郭德纲一个字都未听见。他只知道,郭德纲在他腿间睡了很久,久到自己也抵不住困意,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迷糊中,腿间不断有清凉传来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己亥年封箱,于谦在人群里躲了半天,还是被搭档的爱徒推到他师父身旁前。

台下喊得地动山摇,于谦望着呐喊的人海,笑了笑:“今儿这么多人都唱了,我就不唱了……”

郭德纲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嘴角。

“我和郭老师有个约定,从去年师徒父子专场之后…”

“他说除了封箱其他都不唱了。”

话被身旁人截住,他看了一眼角儿,笑了。

他终是没能躲过这场唱,破了事后的约定。

但那天是郭德纲生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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