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花人独立

藏剑山庄

倒数第二章,我终于在结尾写到了我写武侠的初衷………做人好难

怕自己坑,趁有时间赶紧发出来,没时间修饰我这破烂的理科生文笔了,你们主要看剧情吧

居然没有人心疼庄主,毕竟桃儿如果不出头,局面也不会这么困难,你们让我很是意外…


第二十二回  开剑


高峰大喝一声止住青龙,转身震惊地望着于谦,“于谦,你要做什么?!”


于谦负手而立,淡然一笑,“你急什么?”


高峰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,揪住他的衣领,声音甚至些颤抖,“我没跟你开玩笑,你……到底想做什么?!”


于谦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峰,印象中,这人鲜有这般紧张,以至于整个人都在颤抖。于谦心下怆然,低头避开那似乎有些愤怒的目光,轻声道:“‘衡山’憋了这么多年,是时候,该喝点血了。”


“于谦!!!”怒吼的声音明显已超过他的忍耐限度,“你再厉害,你再天才,你能打得过多少人?五人?十人?二十人?!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!你想以一人之力,对抗整个江湖吗?你疯了吗?!”


高峰用力晃着于谦,想让他清醒一些,于谦任人摇晃着,嘴角又渗出了血,高峰一怔,慢慢将手松开。


于谦无声地叹了口气,“青龙,快去!”


“不许去!”


又一声清脆的喝止在大殿中央响起。于谦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,目光垂下,声音竟多了几分哀求,“师弟——”


孙越怒气冲冲地走近道:“师哥!且不说尚书一声令下,有多少江湖好手会争先抢后给他卖命,咱就说,往日…你往日里积攒了多少仇人,哪一个不是想将你除之而后快!你…你怎么能做这糊涂事?!有什么困难,这么多兄弟,咱们一起对付啊!”


“是啊庄主!兄弟们得你不弃,方能留在这山庄里。咱们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,庄主这是瞧不起我们吗?!”


一时间,大殿之上愤慨至极,众口一心说要同仇敌忾,勠力同心。


“诸位,”于谦浑厚的音色将众人压了下去,“打一开始,郭先生便是我决定救的,这是我的私心,也是我个人之事,与诸位无关。”


“况且…我于谦这条烂命,还不如一个逝去的人呢,呵呵呵…”于谦瞟了一眼郭德纲所立之处,死灰一般的脸上发出干涩的笑声。


郭德纲蓦地眼泪涌出,声音嘶哑,“你还是不信我…我走,我不用你为我如此,我走!!!”说着转身向门口冲去。


朱雀等人一把将人抱住,任由郭德纲死命挣扎。


于谦阖上眼,淡淡道:“青龙,还不快去!”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青白色的长剑握在手中,衡山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,铮铮地传来阵阵低吟。


“叮”的一声,剑身破空出鞘,七尺之内均感到一股剑气扑面,压得众人呼吸一窒。


大殿之上几乎没人见过这把传说中的“衡山”,无不睁大眼睛去瞧。


于谦紧握剑柄,内力催动。剑身青光流动,只见前后四道血槽在流光之中若隐若现,忽听“嗡”的一声,剑尖突然生出半尺剑芒,青光暴涨,吓(hè)得众人不由自主倒退半步。


“兄弟们,放消息出去吧,”于谦左手长剑一挥,划了个圆,青光荡漾中传来低沉的嗓音,“郭德纲之事尽管冲我来。即日起,衡山重出江湖,还有找我于谦寻仇的,一齐放马过来!”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夜深了。


于谦忙完积攒月余的事务,这才回到院里。他一步步缓慢地向小屋走去,踌躇着,还是在门前停下了脚步。


院门推开那一刻,郭德纲听见声响,就已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门前。右手本已放在门上,却听外面的脚步声在离门一丈时戛然而止。


屋内屋外,两人默默地隔门伫立,谁都没有说话。


于谦自然也听见了那人的动静,可这一个月里,脑海中编排了无数次、无数句的话语,此刻,到了嘴边,都化为一句——“夫人。”


郭德纲眼眶忽地酸了,掩在门上的手轻轻颤抖着。


于谦似是听见了什么,轻轻叹了口气,“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


木门猛地被拉开,郭德纲一头扑进于谦怀里,放声大哭。


于谦轻轻摸着他的后背,柔声道:“好啦,哭什么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

郭德纲大声哭喊道:“你把消息收回去!你把今天的消息收回去好不好?!我不要你为我这样!于谦,你疯了吗?!”


于谦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抚着他的背,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喊释放。


月亮悄悄隐到云后,又悄悄探出头,周而复始。郭德纲哭声渐止,他当然知道,消息一旦放出,哪还有收回的道理。


轻声抽噎中,他抬首望向于谦。夜色下,于谦圆润的脸庞似乎被月光雕刻出了几道棱角,多了几分刚毅和坚决。


于谦低头看着眼前抽泣的小人儿,这个平日里只有笑时才会眼睛弯弯的人,此刻因为哭泣,也挤出两道弯儿。


郭德纲抬手摸了摸于谦脸颊,于谦嘴角勾起,笑意盈盈地望着他,“我家夫人出手可真重,再重点,我这一排牙都要被你打掉了!”


郭德纲心里一酸,眼泪滑了下来。


“又哭啦?”于谦嘴里逗着,抬手给他擦了擦,歉声道:“好了,是为夫错了。我当初若未离你而去,不会酿成今日之事,是我的错,夫人莫哭。”


郭德纲哭得更凶了,哭声埋在于谦怀里,却仍压抑不住那份凶猛。


于谦逗道:“怎么,难不成要为夫给你跪下?”


郭德纲猛地抬头,气呼呼地瞪着他。


于谦一乐,“哟,这么生气呢,好好好,我给你跪。”说着,顺势便要跪的样子。


郭德纲一把将他身子拽住,鼻子喘着粗气,作势在他胸口拍了一下。


“哎哟!”于谦装作吃痛的样子,捂住胸口,顺便将郭德纲的肉手压在自己左胸前,悄声道:“夫人,你听,它在说,我爱你。”


郭德纲一怔,定定地看着于谦。他从未想过,这个与温柔二字完全靠不上边儿的人,今夜竟能说出这般温存的话。


郭德纲嘴角在颤抖,他努力咬牙想要克制,可最终无力还是地扑到于谦怀里,失声痛哭。


“哥哥,对不起…”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九日后。


开战前一日。


石富宽与于谦已经静静地对立许久了。


“先…生…?”于谦忍不住先开了口,他实在觉得,再这样被盯下去,腿都要打弯了。


石富宽面容严肃,一动不动犹如雕像一般。于谦面皮抖了抖,试探着轻轻向前迈了小半步。


突然,耳听“铮”的一声,对面石富宽那柄黑色长剑已刺进面门一尺,于谦大惊,足尖点地,整个人飞一般向后倒退。


石富宽一剑占得先机,不依不饶,剑尖始终追着于谦面门,口中喝道:“拔剑!”


于谦虽不明所以,但师父的话不敢不听,只好将剑拔出。


石富宽待人分神拔剑的空隙,丹田气提,一招衡山派起手式——“峰入云霄”气势汹汹地向于谦颈间斩去。


于谦耳听黑色长剑隐隐发出山崩地裂之声,便知师父这招用了十成气力,已无收回的余地,当下不敢怠慢,足底一顿,脖颈后仰躲过这雷霆般的一击,同样一招“峰入云霄”还向石富宽面门斩到。


“好小子!”石富宽喝了声彩,“不用跟我客气!”


说着,一招“峰入云霄”尚未用老,剑尖一旋,长剑幻化为漫天星辰一般、星星点点向于谦全身笼罩而来,正是衡山派的入门式——“衡山有雪”。


这招衡山有雪是所有弟子开启剑道的第一招,是衡山派最为基础的剑招。但与其他华丽剑招不同的是,这招衡山有雪看似虚虚实实、华丽无比,实则每一剑均为实招,全靠内力催动,故而在不同道行人手中威力天差地别。此刻在石富宽手中运转起来,宛如天罗地网,无处可逃。


于谦知道自己硬碰不得,石富宽几十年的功力运起的这招衡山有雪,放眼整个江湖,敢硬接的人屈指可数。但他又不能一味躲避,他已明白先生意图,这是要逼他使出真本事,探探他究竟有多大能耐。


于谦一边闪身躲避,一边等待着石富宽剑招到老,趁换招之时突击,定可破开局面。可石富宽似是看出他的意图,一招衡山有雪周而复始、连绵不绝,前后衔接竟无半分破绽,无半点可乘之机。


于谦额头汗水微渗,他强迫自己静心,再寻他法。


三招过后,于谦心中有数,左手长剑蓦地刺出,一把荡开黑色长剑,石富宽剑招一滞,就这一瞬,于谦青白色的剑尖已离咽喉不过三寸。石富宽心中暗暗喝彩,这小子居然能在三招之内就窥破自己的吐纳规律,于自己由吐转吸、气力最虚的瞬间强行破了这招衡山有雪,凭这机敏,已无愧于当年的天才剑客之名。


然而石富宽是什么道行,眼见剑芒夺目刺到,他不退反进,侧身避开剑身,左手手掌一晃,一招“风雷九洲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于谦胸前拍落。


于谦微微一怔,右手二指并起,向石富宽腕部太渊穴点去,可终究是差了两寸,石富宽左掌已印在于谦胸前,胜负已分。


石富宽自然是撤了力的,这一掌仅将于谦微微一震,并无多大力道。于谦退了半步,石富宽撤掌,直身而立。


“承让了。”


这话是石富宽说的。


于谦一愣,连忙躬身喊了句,“先生,”略带了些求饶的意味。


石富宽冷哼一声,“适才你抬手之前停顿了一下,虽然只是一瞬,但那一瞬足以让你后发先至,我可看出来了,莫非你想欺我老眼昏花?!”


于谦身子躬的更低了,软声叫着,“先生…”


“怎么,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原因?”石富宽声音骤冷,“你的剑法明明已有所成,为何这么多年,故意在我面前惨败?!”


于谦犹豫了一下,身子矮下,跪在石富宽面前,“师父…当年…你辞去衡山掌门一事的原委,徒儿已经知道了…”


石富宽身子一震,难以置信地望着于谦。


“是…你醉酒后自己说出来的,大概,七八年前吧…”


石富宽衣袖一挥,甩在于谦肩头,“混账!这么多年,原来你一直当着我的面在演戏?!”


于谦吃了一痛,却不敢出声。


“顺便也看看我演戏如何,是吗?!”石富宽浑身颤抖,十七年前的阴差阳错,自己的刻意隐瞒,和眼前徒弟的隐瞒,陡然间令他心绪震荡不已。他衣袖提起,右手举在空中不住地颤抖,见于谦在自己脚下双目紧闭,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,和十七年前如出一辙。他心里一疼,右手缓缓放下。


“十几年前,你要能这般听话,何至于今日之事。”石富宽声音沉痛。


“是徒儿放纵了,对不起…师父…”


“好吧,都是往事,不提了…”石富宽轻轻叹了口气。


“你刚才出掌前为何发怔,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。”石富宽声音前所未有的悲痛,“我的徒儿明日就要上战场了,都不知是否有命回来……难不成,时至今日,你还要瞒着师父!”


“师父…我…我能不能站起来说…?”


“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?!”石富宽猛地向前踏了一步,手掌抬起。


“师父、师父、师父…”于谦迭声叫着,向石富宽使了个眼色,“隔墙有耳呀…”


石富宽愣了一下,“起来吧。”


于谦起身,趴在石富宽耳边说了几句话。石富宽大惊,不敢相信地望着于谦。于谦笑了笑,点了点头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夕阳西下,仙州各个角落、各家客栈不知已聚集了多少江湖好手,众人纷纷摩拳擦掌,只待明日一战。


十日之约已到,大战一触即发。

  

  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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